1 ) 为什么家暴者总是变本加厉而受害者却一再忍让
《空房间》由是金基德编导,李丞涓、在熙主演的爱情电影。影片讲述了少妇善花和男孩泰石之间奇特的爱情故事。该片于2004年10月15日在韩国上映。影片获第61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银狮奖。
影片讲述了一段看起来十分梦幻的爱情故事。为什么说它是梦幻的?全是因为电影“奇葩”的人物设定。男主泰石是一个无所事事的流浪者,整天骑辆摩托车游走在城市之间。他最爱干的一件事是寻找城市里那些无人居住的空房间,偷偷溜进去住一段时间。然后,他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悠闲地吃饭、睡觉,还和主人的照片合影留念。不过,泰石还是比较有节操的,从来不拿别人的东西,而且还会帮人家收拾屋子、洗衣服、修理家具......
就这样,他“拜访”了一个又一个家庭。直到有一天,他走进一个大户人家,遇到了满脸淤青的女主善花。没人关心她,她只能独自蜷缩在墙角,默默承受着身体和心灵的双重痛苦。对泰石来说这只是一个空房间,但对善花又何尝不是?她虽然有个家,却没有一个人陪伴,那这和空房子有什么区别。坦白讲,两个人的内心都渴望得到家庭的温暖,只不过用的方式不同——一个人在寻找,一个人在等待。
就在观众以为,这对寂寞的男女会发生点什么的时候,善花的丈夫回来了。和往常一样,丈夫一回来就对善花恶语相向。讽刺的是,他把自己比作奴隶,好像一切都是善花的错。短短的几句话,就把这个丈夫蛮横无理、控制欲强的性格刻画得淋漓尽致。
但就像所有施暴者一样,短暂的冷静后,丈夫开始忏悔。我错了?我爱你?这些话好像是条件反射一般从丈夫嘴里说出来。为什么所有的家暴者都喜欢在事后做出这种“精神分裂”般的举动?
因为愧疚吗?好像是的。但这份愧疚针对的仅仅只是上一次的暴力,至于下一次,那就等下次再说吧。正是这种理所当然的「强盗逻辑」,滋养了这些人心中的「恶」。
他们的行为,不但不会因为这些忏悔而停止,反而会变本加厉。所以,我们才常说: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可是,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有,但需要勇气。这份勇气可能是别人给你的,也可能是自身的觉醒。
电影中,泰石就给了善花这样的勇气。他教训了这个丈夫一顿之后,就带着善花去“体验生活”了。从一个陌生人家走到另一个陌生人家,善花感受到从未有过的自由和快乐。在这段梦幻的旅途中,两个人没有言语,眼神里的默契却仿佛认识了千年。
影片最后,当善花回到那个冰冷的家,面对丈夫一如既往的暴力,她终于不再沉默,选择了反击。
但现实中往往不存在像泰石这样的「闯入者」,从天而降,然后帮助受害者脱离苦海。更多时候,受害者都是在忍无可忍之后,才把自己的遭遇公诸于众,寻求法律和社会的帮助。
其实,一旦受害人态度强硬起来,那些看似凶狠的施暴者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甚至可以说,他们的内心比一般人还要自卑。他们无法从外界获取心理上的满足,就只好把这股怨气发泄在最亲近的人身上。因此,当受害者发现这个苗头的时候,【明确的态度】就显得尤为重要。这里所说的【态度】,不只是当事人本身的态度,还有周围亲朋好友和整个社会的态度。虽说现在男女平等已经成为大家的共识,但有多少人真正从行动上做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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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孤独,拯救,爱,梦幻
下午,看了韩国导演金基德德片子《空房间》。一个总是被各种电影节亲睐却一直在本国票房不佳的导演。看的时候,竟然觉得有些诡异。
一个发传单的男子泰石,去不同的空房子住下,后来带走一个被丈夫虐待的女子善美,两人一起,在不同的房间之间辗转。住下来,吃东西,然后修理坏的电器,洗好所有脏衣服,象在自己的家一般。两人就如此相爱了。后来却在一户房发现一个无人看管死去的老人。两人葬下老人,以为可以安静住下。却被老人子女回来报警将两人抓住。善美被带回家,而泰石因各种罪名做了牢。泰石在监狱中练习躲藏象幽灵一样不被发觉的本领,后来在再来到善美的家,近乎隐身人躲在善美丈夫的后面,只有她看到他。
“每个人都是一个空房间,等待有人打开心锁,放我们自由。有一天,我的希望成真了,一个男人象幽灵一样走来,带我走出限制,而我毫不犹豫地紧跟着他,直到找到我新的命运……”
整部电影没有对白,只有女主角说了三句话,“啊”“我爱你”“吃饭了”。那句“我爱你”在电影播出70分钟说出。
我没有办法清楚的讲述电影的情节,因为导演离奇古怪的想法。画面很美。男主人公的扮演者至靠眼神完成了所有交流,并且,他的眼神那么震彻人心。
结尾有一句话,每个人不知道是生活在梦境中还是现实里。
其实,电影表达的很好,盯着屏幕,有温和宁静的气氛在流动,有好听的音乐。只有自己的看,才会感受。
而我的感受,标题里的几个词,就已经够了吧。
3 ) 金基德的冬天到了,我的经文才抄写完,他已经站在我身后。
很久没有好好写东西了,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为金基德写一点。毕竟想当一段时间内,我算一个金基德吹了,那时候最常跟人说的一句话是“金基德是射手座导演的荣光,而园子温是射手座导演的耻辱”。在他离开之后,第一部重温的片子是《空房间》。我第一次看这部电影的时候时间尚早,自己阅历浅薄,当时只是抱着想看情色片的目的打开这部电影,影片全程令我十分焦躁,只是疑惑男女主人公为什么还不赶快一起感受成长的快乐。真正让我开始喜欢上金基德是从《春夏秋冬》开始的,这是我认真看他的第一部影片,也是我喜欢上这个导演的开始。也是从这部片子开始回看金基德的作品。在当时看《春夏秋冬》的时候就觉得金基德应该是有实修的,或者说他不一定练,但是至少懂。甚至武术拳理这方面,他也许有所涉猎。甚至昨天在公众号的推送中看到他的一张照片,马步桩、鼍形手,让人很难不联想到他接下来要打出一式定步劈拳。
之前为了向好朋友安利徐皓峰,带着他一起看《倭寇的踪迹》。才看了个开头朋友便疑惑,这片子怎么这么像金基德拍的?我还是受朋友点拨,才恍然知晓我第一次看徐皓峰的电影时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原来是因为这个因由。这次重看《空房间》发现了更多的细节。
首先是男主在监狱里练功的画面,神似八卦掌的步法。李连杰在国外的电影《宇宙追缉令(我更喜欢这部电影的另一个译名“平行歼灭战”)》中有一段近乎一样的表演,便是八卦掌中的基础步法“趟泥步”和“剪子腿”。
更有意思的来了,随着主角练功愈深,身法更为娴熟的时候,便开始找狱警来实战自己的练习成果,而这一段,我在徐皓峰的小说《国术馆》中,找到异曲同工之妙:
我俩手挽手向广场外走,八九步后,我脊椎一紧,转头看见在一个熄灭的灯柱下有个人影——是K。
Q奇怪我为何停下,她顺着我的目光望去。
灯柱下空无一人。
在她目光扫过去的前一秒,K跑到放风筝老头的身后。他敏捷调整身形,重叠着老头的一举一动,严丝合缝,在广场上公然地消失了。
这是八卦掌“如影随形”的功夫,没想到他已到此程度。
我把Q送到了家后,骑车回我家。临近北京图书馆与动物园的交叉路口时,见到K的自行车停在路边,K坐在马路牙子上向我招手。
我下车,他指着马路对面的一棵老槐树说:“野兽的灵敏和爆发力远超人类。人是树上猴子变的,所以人对木头有一种神秘的亲近感。八卦掌以树为师,练拳时要绕着树转,利用树木来激发退化的本能。”我:“啊,原来是这样。”他:“明日放学后,你我在玉渊潭公园东门见。我空手,你可以拿根木棒。”他站起,平静地打开了车锁,蹬车而去。
我想:打倒他后,想象中的武林就变成了现实,我将带着Q离京远行。
影片中后面狱警干脆还透过自己的口,表述出了这部分的“拳理”,同时也提供了男主功力更进一步提升的经验值。
正当我思考此事的性质,感到后背升起杀气。如果我回身,就会被击中。我向前一跃,作势转身,杀气压过来,我只好又向前一跃。
连跳了五次,我仍未能转身。
武功高下立判,K在这六年超越了我。我不再跳跃,心怀死志缓缓前行,走到路灯下,清楚看到脚底有两条人影。
我:“K,是你么?”
背后没有回答,脚底多出来的人影逐渐缩小,消失。
我压力顿减,急忙回身,见街上有几对饭后散步的老人,K了无踪迹。
他将我彻底击败,也激发了我的斗志。我暗下决心,回家后要闭门练武,一年后再战。当我大步行走,沉浸在激昂情绪中,忽感前方有股异样杀气,我一惊,见一个女人挡在眼前。
最后一点,《空房间》中男主出狱后报复了陷害自己的狱警,然后来到了女主家里,跟在女主丈夫的身后,但却没有付诸任何的武力行为,就这样生活在了一起;而《国术馆》里,K为了报复自己的体育老师,用“如影随形”的功夫跟踪了体育老师整整六年,使体育老师终日惶惶不安。而K也始终没有出手。
我对他说:“我今后不会再骚扰你,如果你还觉得身后有黑影,记住,那一定是你的错觉。”八卦掌可以练到“如影随形”的境界,六年里跟踪他的只会是K,他和我同样身怀绝技,也同样缺乏一击的血性。
这次重温,主要的体验就是这些。斯人已去,但东西留下来了。春夏秋冬四季轮回,冬已到,春不远。江湖再见。
4 ) 我们应该注意到
我们应该注意到,金基德在国际电影节上很少得到最佳影片,而总是得到最佳导演奖。这大概是因为他的电影很难得到最广泛的认同,特别是难以得到传统道德观的默许,除了《收不到的情书》,他也很少明确自己的历史批判立场(历史批判,常常,这都是获得最佳影片的有效手段),而是多注意男女,多注意边缘人,特别是失意的女人。我曾说过,《春夏秋冬又一春》是其脱胎换骨之作,而《撒玛丽娅少女》则是他的转型或突破,这之后他的故事还会保留血腥,但不再以彻底的绝望告终。《空房间》果然成为一则温和寓言,尤其后半部,已经近乎于态度无限暧昧的超现实主题。
金基德电影里的男人多少言寡语,在《空房间》里则是男女主人公同时缄口不言。不言,是隐藏的开始,但面对这样的一个“他人即地狱”的现实世界,个人真的可以隐藏起来吗?很多电影里都有“空房间”这个喻体,比如《重庆森林》,比如《爱情万岁》,尤其《爱情万岁》,蔡明亮要表现台北的冷漠,都市生活的冷漠。金基德大概看过这部电影,因此他比蔡明亮更抽象,更明亮,也更多义——蔡明亮的缺乏幽默感,是他一个很大的局限。
看《空房间》,你真是不能不佩服导演的想象力,他能把低成本电影像这样一部一部地拍下去,而且做得如此变化无穷,左右突围,不但冷峻而且有趣,实在难得。虽然到目前为止,金基德还没有一部绝对好的作品,但在韩国导演里他确实是最具大师潜质的一个人,唯一可与之平分半壁江山的,也只有朴赞郁。
5 ) 活在背后的世界里
前几天整理碟片的时候,又把这部电影又拿出来看了一遍,于是就有了下面的这片……
活在背后的世界里
第61届威尼斯电影节上,金基德凭借《空房间》拿下最佳导演银狮奖。他领奖时,像电影中的男主角一样,用手心里画了一只眼睛的左手向全世界的记者致意。有人说,金导这个动作的意思是:韩国电影是第三只眼睛看世界。而我猜想,那不是什么第三只眼,只是一只普通的眼睛,或许导演只是在传达电影里的一个意思:看看背后的世界。
人的目光——从左眼的最左边到右眼的最右边——是180度的范围。这似乎注定我们的生活会被一分为二——看得见的被称为“面前的世界”,而看不见的则被称为“背后的世界”。也许是因为对看不见的事物总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所以大部分的人选择在面前的世界生活。不管这个世界多么的糟糕,毕竟在可视的范围内,一切都不容易失去控制。不知是否是这个原因,金导让泰石(《空房间》里的男主角)带我们走进了那个总是处于未知状态的背后的世界。
这是一部游走于两个世界之间的电影。而泰石是个活在背后的世界里的人,无法想象他是曾在面前的世界里遭遇了什么,还是与生俱来就活在那里。电影开始,随着泰石第一次打开的空屋,我们也第一次看到了背后的世界——零乱的儿童房间里有弄坏的玩具枪,客厅的电话打录机里是主人出游时留给亲朋好友的祝福。这时才知,原来背后的世界并没有想像中的恐惧感。随后泰石洗澡、洗衣服、吃东西、修理玩具枪、看电视、休息,除了些许的寂寞,觉得他的生活也并没和我们有什么不同。直至主人归来,泰石将一切恢复原状之后离开。电影这是从背后的世界回到了面前的世界:归来的男女主人一脸的不悦,丈夫觉得已经满足了妻子旅行的要求却仍见不到妻子的好脸色,而妻子却不停地抱怨这趟糟糕的旅行……鲜明的对比出现了:同样的房间,与主人回来之后屋子里充斥着的烦躁相比,没有主人的空房间要显得温暖许多,或者说,其实这就是两个世界的不同。原来,背后的世界才是宁静、平和而舒适的。
电影继续,泰石在美丽的庭院深处遇见了被丈夫虐待而伤痕累累的善华,不知是否是因为爱情,他救走了善华,把她从残酷中带离。而善华也跟着他离开了面前的世界,来到背后的世界生活。其实泰石明白:只有在这里,善华的伤痛才能被治愈。
电影依然在两个世界之间游走,但我却不太想面对影片里所描述出来的面前的世界——因为这个世界里只有衣冠禽兽般丈夫的变态行为,看似“甜蜜”的爱人之间的猜忌,遗弃老人的儿子的伪善和利欲熏心的警察的出卖。对比之下,活在另一个世界里的泰石和善华是幸福的,在这里,他们以爱情相依为伴,善华治好了身体和心灵的伤痛,而泰石也不再被寂寞围绕。但两个世界始终是相联的,再美好温暖,背后的世界也不是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伪善的儿子把泰石送进了监狱,而善华也被迫回到那个地狱般的房子。电影到了这里,透出了“绝望”的味道。
但影片立刻封住了这令人不快的味道,而让“希望”蔓延。毕竟,如果人的心是温暖的,就不会因残酷的现实而变得冰冷。回到“地狱”的善华相信泰石一定会回来,她不再是开始时那个任人蹂躏的柔弱女人。她坚强地在那所房子里生活,并开始独自勇敢的面对魔鬼般的丈夫,然后默默等待。而监狱里的泰石也终于找到了和爱人生活下去的方法,既然面前的世界中没有他们能够生活的地方,那就彻底的离开,活在背后的世界里。随后,电影里出现了那只被画在手心里的眼睛。那并不是“第三只眼”,而只是一只普通的眼睛——一只看不到背后世界的眼睛。
泰石回来了,但却只有曾在背后世界里生活过的善华能与之相对。当愚蠢的丈夫将善华的“我爱你”信以为真,而善华却在他背后的世界里和泰石相吻时,我们看到了他们爱情的彻底胜利。结尾处,丈夫出门了,房间里又响起了泰石第一次为善华播放的音乐。善华知道,此时此刻,泰石正在自己背后的世界里。她张开双臂,将爱人推到墙边,然后转过身。这是电影的最后一个镜头,也是唯一一个让面前的世界和背后的世界完整结合的时刻。在这个完整的世界里,只有一对相爱的爱人——画面如此美丽。
这是一部美好而理想的电影。美好是因为影片能带给人们温暖的感觉。而理想是因为我们永远不可能像泰石那样彻底地活在背后的世界里。但我想,至少在我们锁上房门离开,只留下空荡荡的房间在背后的时候,我们可以经常回头——看看那个背后的世界。因为在那里,会有曾被我们丢弃的温暖在默默等待。
6 ) 爱生活,爱开荒;爱电影,爱YY
有一种红塑料皮的小本本叫小学生手册,有一种小学生在每个学期的期末,都会在这个小本本上收获一句话:
“该同学XXX,OOO,兴趣爱好广泛……”
他有一些任性他还有一些嚣张,他有一些叛逆他还有一些疯狂,啊啊啊,我就是这个小学生。
上房揭瓦,下河狗刨,举枪打鸟,弯腰抓鸡。像我这样的花心小学生,看到什么都觉得特有意思,有什么绝活儿都想学上一手。那些神奇的新鲜的领域,是一片又一片好大的荒地,等着去发现和开拓。而且这个小学生自恃聪明,总觉得只要努力开荒就会有获得收成。在全球还没有通的年代,他就敢自信满满地说:我能!
后来,小学生知道了世界上有轮回一说,他就这么开始梦想了:这辈子做个足球小将,下辈子做个象棋大师,再下辈子做个气质潇洒的画家,下下下辈子做个身手矫健的大侠……最痴妄的是,他希望生生世世轮回中钻研的手艺,都保留记忆,流传不息。当若干辈子滚过后,他就成了一个无所不通无所不晓的牛人。巨牛特牛超级牛。只他一个牛人就是无数个人的合体。
再后来,小学生变成了中学生,中学生变成了大学生,大学生又变成了退学生,他开始明白,一个人就是一个人,一个人能掌握的事情太他妈有限。他甚至有时撒尿洒到池外,连自己的小鸡鸡都握不稳,更别说精通一切这种妄想。于是他开始YY。
就是YY,只能YY。看电影,就是YY的方式一种。
心有不甘的人会通过电影进入平行宇宙。天香断续膏,有时候电影就是这样的东西:那些人生转折的其他岔路,无数种可能性和没能选择的遗憾,用电影来续接。通过YY,我们在岔路的节点上不规则跳跃,在无数层平行宇宙间穿梭往来。人生如此丰富。我们不单可以这样活,还可以那样活。
我们的肉身坐在影院,蜷在沙发里,窝在床上,我们的灵魂已出窍在喋血的街头、在蛛丝牵挂的高楼、在浪漫满地流淌的巴黎、在红色的寒冷的火星。在另一具躯壳里,在无数具躯壳里,化身无数,我就是你,你就是他,他就是我们。我们用YY把自己的世界撑大了,用电影把心撑大了。现实中我们能把握的东西如此有限,电影里我们通过感官的体验,将有限变成无限。
这就是YY的妙用无方。当然不是所有的电影都是为YY而生,但大多的电影都可以成为YY。追溯其本,电影的源头首先是娱乐,而YY就是娱乐的最高境界——我是说,广义的娱乐。被喜剧片逗得满地打滚那叫娱乐,被惊悚片吓得毛孔大开那叫娱乐,被悲情片刺的泪水长流那也叫娱乐。YY中我们哭我们笑我们闹,然后灯光亮起,人群散去,我们擦干眼泪,感到30块钱没白花,感到满足。这就是娱乐。
至于感动、至于思考,那就是YY的饭后鸡尾酒了。有了更好,没有便罢鸟。我们首先还是要吃饱饭,饱起来再说。在肚子还空的时候就嚷嚷着要喝酒,这种人在我们村里管他叫傻叉。谁都不愿意作傻叉,谁都愿意身心愉悦。所以别跟电影太较真,别太形而上,你只要问自己:这部电影让我愉悦了没有?如果答案是yes,那就好办了。虽然不能改变任何现实,但心灵丰满了。在这世界上活着,又有什么能比填满空虚更重要?
所以《空房间》可以是拍案惊奇,也可以是黄粱梦枕。片子结尾的点睛之笔:“有时候很难分清我们生活的世界,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将人的YY世界无限延展。大概我们都有过无地自容的时刻,或者走投无路的时候,曾经有过那么一天,在某一种情境下,我们巴不得自己像一阵轻烟,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掉。我们想隐匿在别人的视野之外,我们想从泥淖中跳出去。我们这样想过,电影帮我们这样做了。
从YY的技术角度分析,这是一部挺成功的电影。YY的最高境界是偷梁换柱。YY的基本原则是潜移默化和角色代入。不管是自欺,还是被人欺,看着电影的人都希望能融进去,希望能忘记自己屁股下过硬的椅子,和手里面被炸焦的爆米花。这部电影做到了,至少对我做到了。
我们都知道的骗人的诀窍就是九句真话后掺一句假的,电影也是这样。清淡的若隐若现的音乐,几乎没有对白,女主角开了两次口,男主角从头哑到尾——这样一部安静的、不愠不火的电影,是典型的诱人深入型。银幕前的人莫名其妙地看着男主角四处去发传单,又恍然大悟看着男主角撬开空房间的门锁,登堂入室。有一点古怪,但总还算合情合理,有一点好奇,又有一点期待……故事像坐在火炉上的一壶水,渐渐沸腾。
渐渐就恍惚,渐渐地视角就变了。我进入电影,进入那些空房间,我看到那个被施虐的女人,我带她离开,我带着她去进入一个又一个空房间,我被警察逮捕,被关进牢房。然后这样一个智力游戏摆在我面前:
在一间小小的密室里,高墙坚实,铁窗狭窄,没有秘道,你怎样消失?
搁在平时,我大概会说:别逗了,这太他妈扯蛋了。可在这种境地下我只想:一定有什么办法,一定要找出什么办法。于是他(我)开始尝试,开始一次次改进。我们做到了。
我们终于成功地遁形。我们破泥而出,轻逸而高蹈。最后男人和女人相拥着站在体重计上,刻度显示的是零。这样的神来之笔,现实还是梦境已不重要,在负荷的压抑下,逃脱的渴望胜于一切。我们微笑了,我们欢喜了。沉重的肉身下沉,升华的愉悦上升。我们像电影中的角色一样从现实社会中跳脱,我们从自己的肉身之中跳脱。
这就是电影的愉悦。一个成功的电影能给人带来的,YY的愉悦。从某种意义上说,电影艺术就是骗人的艺术,骗人艺术里有很深的门道,道行深了就能成功地引领我们在YY的大道上一路狂奔,道行浅了就算恐怖片都能让人大笑不止。
而诚意也显得尤为重要。好些个被炒得热闹的电影,在我眼里有很多从一开始就是失败的,因为缺乏诚意。比如《色戒》里王力宏挥之不去的咬着舌头的港台腔,比如《投名状》里莫名其妙的开头——我的确可以相信一个善良的妇女可以抱着恻隐之心去拯救一个陌生人,但我真的无法相信,这个妇女能善良到不惜钻到一个陌生人的被窝里去拯救他。我觉得这么伟大的事儿只有观音菩萨才干得出来,而显然这个妇女她不是。
所以这些电影对我是失败的,它们从开始就没哄好我,没骗住我。看电影的我就像一个痴情的女人,要是我认定了那汉子没骗我,多少流言蜚语我都不会在意,而一旦开始感到被骗,开始怀疑,我就再也无法对他产生信任。第一印象太重要了,那些不肯在骗技上做足功夫的人,我觉得态度端正与否就很可疑,这是硬伤,也是痴情女人最痛恨的一点——有时候女人不介意你欺骗她,但是她会非常介意,你欺骗了却还不用心去骗。连骗人都没有诚意,这样的人你说怎么值得托付?
电影需要YY,生活需要YY。YY是一种境界,是热爱生活的人的一种技能。爱生活,爱开荒。我们总说:太无聊了,看个电影吧。电影是我们热爱生活的一种方式,电影能为我们展现一片又一片荒地。我总觉得人要活得愉悦舒适,最重要的一项技能就是学会寻找乐趣。在生活细节中寻找乐趣,在电影中寻找乐趣。学会YY,学会取悦自己。当我们百无聊赖时,与其皱着眉头说“真他妈无聊啊”,不如给自己一次从现实的泥淖中跳脱的机会——坐下来,看电影。
比鬼片更鬼片。拍金基德电影的主角很爽,都不用背台词的。
以往再好的片子,我连着看两三部没问题。即使遇到要中止的情形,也必然是想先在脑子里回味完了上一部再往下看。可这回呢,我并不觉得需要回味,却就是不想接着看下一部了。似乎这一部片子就把我一个星期没看电影所憋出来的瘾给塞满了。就好象有些真正美味的食物,不必吃饱,品尝两口,就已心满意足。
喜欢监狱里那段
我们什么都不必说。
隐身对其可见。
金基德算是一个优秀的二流导演,模仿能力很强,原创能力偏弱。他最好的作品都有出处,《春夏秋冬又一春》模仿裴镛均的《达摩为何东渡》;《收件人不详》模仿今村昌平的《猪与军舰》;《空房间》模仿若松孝二的《无水之池》。
最后真的无敌了…震惊到哑口无言。
“每个人都是一个空房间,等待有人打开心锁,放我们自由。有一天,我的希望成真了,一个男人象幽灵一样走来,带我走出限制,而我毫不犹豫地紧跟着他,直到找到我新的命运……”
灵感的一部分显然是来自安东尼奥尼的[放大](在监狱里打虚拟的高尔夫球但是有声音,球被抢走),然后监狱中男主角修炼的那段怎么看都是玛雅·黛伦的调调。男主角出狱后摄影机的角色化真是牛逼。金基德这片儿极亮
QQ对其隐身可见的灵感来源??一言不发的金基德最高,情欲走来得悄无声息。喜欢结尾,介于梦幻和真实之间的体重归零...
1.男主角一言不发,女主角一句我爱你;2.空灵至深的爱情为无言,或多,只需一句我爱你;3.拯救是爱,孤寂让两人融合;4.最后的超现实很喜感,隐身对其可见。
整个感觉有点像博尔赫斯的短篇小说。
#重看# 未及一言,灵魂便已相通,可能是最美妙也是最惊悚的爱情,一个会呼吸的影子在空气中环绕我整个的存在,无时无刻,渡我安然,保持和整个世界隔绝的状态,在这片空白哑然的一方天地,只要我们紧紧相依就足够。每个房间都充满人间悲喜,我们是浮萍之下无所依的两尾鱼,打扫或浇花,洗衣或做饭,目睹爱和死,模拟着无波静好的日常,假装没有被世界抛弃,假装我们活得很好,发誓以失语与世界一刀两断。It's hard to tell the world we live in is either a reality or a dream.拍得很有惊惧氛围,再次重复了金基德拿手的孤绝封闭空间,全靠丝丝情绪的拉扯、缕缕怒火暗涌,撑起一个近乎寓言的故事;高尔夫球是阶层符号与复仇工具。以体重计为零收尾真好。
可以感觉到金基达的成长和内心对平静的回归,我很喜欢
孤独,拯救,爱,梦幻
迅雷广告太坏了,翻译成“空房诱奸”,搞的我以为是三级片,看了才发现是文艺片,尼玛。而且当年还完全不了解金基德是何方神圣。
我一直在等着看这俩人到底要憋到啥时候才说话这事我会到处说嘛……
相爱的两个人是,一个人
我们灵魂相契,交融的那一刻,体重为零。
吴克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