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ämä Maa Harri Marstion & Antero Jakoila
在湖边有一片土地 一个男人站在田间 正值五月的春天 树木都披着黑衣 男人心中别无他念 只愿作物茁壮生长 这是块坚硬多石的土地 也是片灰云常郁的土地 尽管主为农夫带来恩泽 这片土地永远不会如此 无畏的玉米高高挺立 男人在心中悄悄祈愿 愿作物保收无恙 却不知未来如何 寒冷的夜晚不断 雨下了整个八月 所有努力付之东流 潮湿的玉米上了冻
阿基曾说自己是——“世界上最好的电影制作人,但我拍的是最差的电影”。 《希望的另一面》,又是一部极简主义且面无表情的电影,用喜剧外壳装着一个难民悲情故事。
故事是关于穷困潦倒的人——那种跌到谷底的人。他们如此的受压迫,以至于他们自己都不知道。随后发生的事情,他们或找到了缄默,或爱,或小胜利,或死亡。谁说死亡不是一种胜利?
电影以一种阴森、肮脏的美丽开始。一张脸从赫尔辛基港口的一艘煤船中浮现出来,这张脸看上去就像弗朗西斯·科波拉《现代启示录》标志性镜头中马丁从水里露出来的脸。也许这个人会是浴火重生的凤凰。这是Khaled,一个来自叙利亚的难民——申请避难失败,在遣返中逃脱。
Wikstrom是一个疲惫的、生活没有方向的中年男人。从收拾一个破旧的手提箱开始,他面无表情地结束了自己的婚姻,面无表情地卖掉衬衫批发生意,面无表情地在扑克局上赢了一笔钱,面无表情地投资了一家落后的小餐馆,由此开始了波澜不惊的人生转折。
他俩的第一次相遇是Wikstrom开着老爷车在一个十字路口差点撞到Khaled的时候。
他俩的第二次相遇是在Wikstrom餐馆的垃圾桶旁。就是在这个餐馆,两个互不相识的人想在在赫尔辛基古怪的街道上重新开始生活的故事交汇——希望开始复活。
电影平铺直叙,很多场景都带有仪式感,包括商人和妻子的分手、餐馆员工的讨薪、摇滚乐队在餐厅的演出、Khaled妹妹藏匿到火车中偷渡到芬兰。对话很多都是滑稽中带诙谐,从不煽情但会让人觉得辛酸。
故事最后Khaled找到了妹妹,他妹妹真的来到了芬兰。Wikstrom也遇到了他的前妻,前妻说她戒酒了并一直保留被他扔掉的婚戒。然而,Khaled还是被种族主义光头党捅了一刀(这些人穿着LiberationArmyFinland的外衣),然后一个人来到河边靠着树,餐馆里的狗来到他身边。Wikstrom返回车库后发现无人的库房,不知接下来他会做什么。这是希望吧?这是温暖吧?电影最后是开放性结尾。
依然是熟悉的配方,原来的简洁,复古的摇滚乐,有故事的男人,外表冰冷,内心却一片澎湃,好人多恶人少,情节走向自然,但也真实展现了生活残忍的一面,不动声色的表演却掩饰不了内心的善良,热情,这个地处寒带的国家制度健全,却也十分冷漠。喜欢这个风格,喜欢电影的结局,希望的另一面不是绝望,它是永远相信未来,以积极的态度面对,穷人命硬,从不会轻易放弃。
我们总愿意讨论演技,剧情,摄影对一部电影的重要性。
有一位导演,却用特立独行的风格告诉我们——
仅仅是电影仅仅的形式本身,就有无穷的魅力。
他叫——阿基·考里斯马基。
他总是能拍出让人安静下来去欣赏的艺术电影,用极简的个人风格诠释社会的问题。
他也自然当得起柏林国际电影节最佳导演。
这么一个牛人,他的这部新作——
《希望的另一面》
100分钟,在主流商业电影看来,不算长片,但对于导演阿基来说,实属破天荒的头一回。
因为这个固执的芬兰导演说:
“怕犯烟瘾,(我)只能拍70分钟以内的电影”。
他出名的作品中,片长都很短。
《升空号》69分钟,《火柴厂女工》实际才59分钟,《薄暮之光》初次杀青也仅59分钟,后为参加电影节加长到80分钟。
《希望的另一面》讲述了叙利亚难民哈立德(什万·哈吉饰)逃难到芬兰的赫尔辛基,遭受冷遇、敌视和帮助的故事。
选择在2017年上映这部电影,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大量涌入欧洲的难民,正是因为叙利亚内战。
叙利亚三岁儿童偷渡过程中浮尸海滩这件事之前轰动一时……
《希望的另一面》背景设定在芬兰,主人公恰巧也是来自叙利亚的难民。
阿基以冷静克制的摄影手法极让人掉下巴的色彩而闻名。
一个避难的叙利亚难民的故事,不小心上错了船来到芬兰的哈立德,从煤堆里爬出来不久。
下船四顾,船舷上反射的光,远处的灯影,高光的木质船梯,一个悲惨的人物,周边全是宜人的暖色。
当这个“难民”去澡堂洗好澡,褪去褴褛的外衣,换上衬衫之后——
满面的红光和精致的面庞,俨然另一个山田孝之。
就连街头乐队的色彩,也堪称缤纷
正如阿基自述色彩风格一样
理想化地运用色彩,这时候我更像一个诗人,而不是个社会或政治评论者。
光影色彩和冷暖色调对比实现的明暗更替,则让画面更加简洁,却富有张力。
譬如哈立德在结尾处见到失踪妹妹的画面——绿色的外套,黄色的内衬,花布裙子,极具视觉冲击。
这种色彩运用,可真不是台词和表演功底能比拟的。
同样风格的《火柴厂的女工》,它的色彩则始终笼罩着一层冷冷的灰蓝色色调。
影片对白节约且精炼,加之以导演对香烟的偏好,影片画面的作用甚至超过了大段台词。
以片中第二主角,资本家维克斯特伦在赌场赌博的戏为例。
先是一张简洁赌场的全景,袅袅上升的烟雾,西装革履的打扮以及每个人严肃的神情,气氛好压抑。
第一场,1V5,导演只用了几句台词和一个表情,结果已经了然。
第二场,赢到第一人输光退场,
然后画面一切,一张冷冷的深夜赌场全景矗立了两秒。
回到赌场已经有人熟睡,赌桌上只剩下两人。
第三场,剩下巨头的对决,这里台词开始多了起来,但仍然及其精炼。
双方虽然没有多余的话,剑拔弩张的气氛渲染到极致,两人不断咂一口的香烟,则是这种气氛下最好的解药。
最后,维克斯特伦成了赢家,对方说了一句——
别再来了。
眉宇之间透出杀气。而维克斯特伦只是淡淡回了句——
一场戏,短短几句台词,整个环境的氛围和角色的心理博弈,仿佛一瞬间放大了几倍。
烟雾缭绕,戏从烟来。
男主哈立德,第一次被关进移民局,碰到伊拉克好友,两人就是以烟会友。
回到暂住的地方,认识同样是难民的黑人小哥和其他人,也都是通过抽烟。
烟草是哈立德在陌生的赫尔辛基,结交朋友的唯一途径。
烟,是这些难民的精神食粮。
维克斯特伦不但收留哈立德,为他寻找到妹妹以后,和司机三个人并不是相互道谢和感激,而是点起一支烟,慢慢品味。
除此,阿基音乐的运用和偏好,简直有振聋发聩的功效。
哈立德被移民局谈话,夜晚独自买醉,窗外恰好有个流浪歌手。
我会紧紧抓住你
我们会彻夜欢娱
到破晓你会发现
我已经消失不见
流浪歌手的激情,与窗内哈立德木然的表情,对比鲜明。
流浪至此的难民,和流浪街头的歌手,都没有固定的职业,没有固定的住所,甚至没有亲人。
一个因为生计手脚嘴并用,就为了换取几个铜板,另一个连自己第二天能不能待在这里都不知道。
伤离别的歌词,世态炎凉尽然显现。
当哈立德被驱逐,临走前夜,弹起乐器——
身边的人有的目光呆滞——
有的若有所思——
有的表情木然——
这是流落他乡的众生群像,是异国难民经历的挽歌。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阿基很多电影被归于“喜剧”,电影中确实有让人忍俊不禁的冷幽默,没有诙谐的台词和动作,没有夸张的表情。
淡之如水,味道却浓。
电影进行到一个多小时,哈立德和维克斯特伦两条故事主线才相遇,略显尴尬——哈立德占了老板维克斯特伦倒垃圾的地方。
于是两人大打出手,性格内向的哈立德也因为芬兰的冷漠敌视而戾气满满。
结果下一秒,两人又坐在同一个饭桌上,哈立德狼吞虎咽地吃着老板的食物。
这种反差萌,虽然没有一个演员说话或发笑,但是喜剧效果极棒。
警察来餐厅检查,哈立德和狗被迫藏在了女厕所里,当检查完毕,厨师打开女厕所门时,哈立德不苟言笑得说了一段哭笑不得的话……
笑话从严肃或者身世悲哀的人嘴里说出来,才更好笑。
这就是为什么喜剧的内核都是悲剧。
影片以希望的另一面为名,探讨的确是难民的生活及在异国他乡的遭遇。
可充斥在影片里的暖色调,对芬兰资本家的善意美化以及对底层人民友好的雕琢,却有仿佛告诉我们——
Hope一直都在。
当哈立德问及伊拉克好友为什么总是如此快乐的时候,他毫不避讳——
我是不是也应该假装自己很快乐?
他们没有失去希望。这希望是伊拉克朋友嘴里的工作,是维克斯特伦的结婚戒指。
是哈立德妹妹不想轻易死去的信念,就像哈立德知道她还活着的信念一样,
影片最后,哈立德被种族分子捅伤,坐在警察局对面看着妹妹去自首,
血流如注的伤口下,是一张平静甚至充满微笑的脸,还有一条冲上来舔他的狗狗。
是啊,生活不会找你谈话,给你讲道理,告诉你怎么做,
它只会捅你几刀,在你流血的时候告诉你:傻X,学会了吗?
也许,希望的另一面,并不是绝望,
熟悉考里斯马基的影迷都知道,《希望的另一面》既是他的新作,也像是我们久别重逢的老朋友。芬兰导演阿基·考里斯马基,擅长扎根于社会底层,以平民立场和同情的态度展现都市中小人物的挫败生活,塑造了一系列的成功形象。其中,复古的色调和怀旧旋律,象征性的固定化场景,以及不变的乐队风情,是阿基电影里最特别的点缀。
延续了前作《勒阿弗尔》的难民题材,《希望的另一面》将故事带回了芬兰的赫尔辛基,主角也由上一部的偷渡黑孩变成了中东小哥。不变的是双线并行的故事结构,一边是叙利亚难民哈立德在芬兰寻求政治庇护时的遭遇,一边是当地餐馆老板在与妻子分开后的营业经历。影片以一种耐人寻味的讲述方法,让两条故事主线缓慢推进,又在不知不觉中交汇。
人物碰撞后,所有的事件开始有了转机。
这个转机,便是影片名称中的“希望”。
看到《希望的另一面》这个名字时,我首先想到的是阿基导演“当代芬兰三部曲”的第三部《薄暮之光》中的一个画面:
保安男被蛇蝎女利用而坐了牢,出狱后也只有一直暗恋着保安男的小卖部女人肯去看望他。看到他受伤至此仍然口若悬河的规划未来时,小卖部女人对他说:
“很高兴你没失去希望。”
阿基电影的主角们一个个深处绝境,面容愁苦,缩在街角抽着烟寒暄。却都有一种对未来的信心,对希望的执着。不论生活带给他们多少无情打击,只要有一丝重建的机会,他们就会拼命抓住,不愿轻易放弃人生曙光。
就如《希望的另一面》中的难民哈立德,他从叙利亚逃往赫尔辛基渴望得到政治庇护,却没有通过芬兰移民局的检查,即将被驱逐出境。走投无路的哈立德,在好心人的帮助下逃离了移民局,开始在当地餐馆老板手下工作。
失去了他来此追求的庇护权利后,哈立德阴差阳错得到了更多:新的身份、隐蔽的住处、吃喝不愁的工作,以及餐厅里的全部伙伴。
哈立德逃亡的原因,是要寻找自己走失在避难途中的妹妹。唯一至亲的生存状况,是支持他在异乡孤独前行的希望之光。所以他一开始就选择到警察局登记,所以他后来不能接受被遣返,所以他在餐馆努力工作和生活着,随时打听着妹妹的音信。
这无疑又是一个在追逐希望之中发生的故事。没失去希望的人,是可以通过不懈的坚定信念和近乎固执的乐观态度,得到所求的吗?
阿基的回答是带有戏谑意味的。
他喜欢把受害者的角色提升到一个非常正面人物式的高度,再赐予周遭群众式小人物的温情冷暖,加以甚至夸张了的施暴者的残酷,然后当所有观众持着与他一样的同情视角时,故事开始迅速反转,整个过程带有极高的童话色彩。
就好比《浮云世事》里,经历了一系列坎坷的落难夫妇,在新的希望(得到资助经营餐厅)出现后,苦等客人不来。故事进行到这里,观众们觉得太苦太难了,看得真是心里冷啊。结果影片快结束时,导演给来了个大逆转,餐厅由门可罗雀到高朋满座,好像就在一瞬间。
导演这样的“玩笑”可不止开过一次。刚才提到的《薄暮之光》里,身心受伤的保安男受尽苦楚后,最终与爱他的女人依偎在了一起;《勒阿弗尔》中,我们都在为男人的老伴即将去世而难过,结果他的老伴神奇般的痊愈了;《我聘请了职业杀手》中,早已放弃自杀念头的男人被之前雇佣的杀手抓住,危难之时,杀手对着自己开了枪,男人最终得以逃脱。
死而复生般的痊愈,从天而降的光明。
失意的人最终在突来的爱情和幸运中寻得栖居之所。这般神奇,这般突如其来、让人欣喜若狂的希望,出现在阿基电影里,就像是他跟我们开的温情玩笑。
结尾的画面,往往是依偎的温暖,春意的樱花,仰望天空的微笑,不变的期许和希望。
所以,在观看《希望的另一面》时,观众早已不会再上导演的当,毕竟再难再苦,不到最后一刻,是等不到那面最佳温情的。
只是,这部电影里,阿基的温情似乎又暖了许多。
刀子嘴豆腐心的餐厅老板,口口声声说着:“还是扔下他吧。”
镜头一转,老板带着哈立德入住了新居,给他安排工作,还要给他一些随身带着的现金。
一直关注着哈立德的移民局工作人员,在其准备躲避遣返开始逃亡的时候,面不改色的给开了门。
在移民局认识的难民小伙伴,大方地帮助哈立德关注妹妹音信,教他习惯在赫尔辛基的避难生活。
遇到反难民恶棍的欺凌时,周围会有不相识的正义之士前来救助。
到最后,哈立德顺利找到了妹妹,餐厅老板也和妻子冰释前嫌。
除了这种善意温情的玩笑,阿基的冷笑话这次也没让人失望。
在一次检查中,餐厅小团伙将哈立德藏了起来。瞒天过海之后,伙计问老板:
“能让他(哈立德)出来了吗?”
老板面无表情的看着手中的烟:“当然,我都把这人给忘了。”
阿基的冷幽默都是淡淡的,配合着电影极少的对白,给观众一种耿直正经、严肃可爱的感觉。比如《火柴厂女工》中的“我要大杯酒。”和“给我老鼠药。”当然,如果你看过这部“无产阶级三部曲”之一的阿基电影,你会发现导演风格的极大变化。
同样面无表情的人民,是在从冷酷到温暖、由严肃到幽默中不断变化的。
作为底层普通人的一个社会展现,在表现好人与坏人时,阿基没有将好坏标准特别明确,只是赋予他所同情者更多的人文关怀。所以在《希望的另一面》里,难民们是品格高尚、坚定理想的好人,帮助他们的人则是最善良的芬兰市民。而政府、移民局甚至反对难民的那一方,自然是“坏人”。阿基剔除其他影响人本质的因素,只使得善良的人遭遇不幸,然后在不幸中取得逆转,获得光明。
以平民立场创作故事的阿基,喜欢将无情的社会制度和公共体制与北欧的萧肃景色和当地人民的冷峻面孔比对打趣。
在《希望的另一面》里,能看到很多熟悉的场景。怀旧绿皮车,色彩硬冷的餐厅咖啡厅,爱喝酒的芬兰人民,及他们酒吧里、街角边,无处不在的乐队演奏。
餐厅和咖啡厅可以说是阿基电影里最重要的场景了。
《薄暮之光》里,保安男出狱后在餐厅的孤独剪影成为影片的经典画面;《勒阿弗尔》里,主人公的妻子在家里的餐桌前静静看着丈夫吃下晚饭,心中忧郁于自己的病情,思绪万千;《火柴厂女工》里的女工,受够了压抑生活的日子,最终在餐桌上给家人下毒;还有具有餐厅电影性质的《浮云世事》,以及数不清的,独自到酒吧、咖啡厅里小酌小坐的电影情节。
《希望的另一面》中的餐厅老板,在决定改行开餐厅时说过这么一句话:
“说起来,我一直挺喜欢餐饮业的。”
我想,这大概算是导演的自白吧。
有趣的是,与《浮云世事》一样,这次的餐厅经营也不顺利,或者,我们早也该习惯了导演“打击人”的惯性做法。
传统生意不好做,那就什么流行做什么。于是,合计之下,大伙开始做日料生意,毕竟“寿司最流行”。这让我想起《没有过去的男人》结尾处,主角在归来的列车上听着音乐吃寿司的场景。
导演由大体风格到细碎之处的一脉相承,做得严丝合缝。
还有那万年不变的乐队情怀。从早期《列宁格勒牛仔征美记》里走出来的飞机头乐队,带着由墨镜遮住看不到表情的面容,努力生活、尽情歌唱着;《往日时光》里带着“想当年”得意之感的摇滚青年,毫无保留地肆意狂想、全力奏鸣着。
面无表情的乐手,暖潮涌动般迷人的旋律,已经成为阿基电影里的特定符号,与那些组合般的演出现场,共同定格了电影中无数个串场画面。
当然,阿基的电影少不了一针见血的金句。
《我聘请了职业杀手》里,男人对女人说:“你想抛弃祖国吗?”
女人答道:“劳动者没有祖国。”
《希望的另一面》里,哥哥对妹妹说:“我希望你能挺过来。”
妹妹答:“死多容易,我想活着。”
以及服装商所说:“人们时运不济的时候很爱喝酒,日子好过的时候更爱喝。”
他们少言而多将话语转移到眼神表情的传达里, 所以话既出口,字字珠玑。
象征性的熟悉场景,个性化极强的熟脸面孔,精湛巧妙,让人哭笑不得的事件转机。好运气的人们外表冷漠少言,内心柔软坚强。导演用短暂的悲凉和缓慢悠长的温情,使冰冷的北欧,上演着积雪融化般的悲喜故事。虽不跌宕起伏,却是清凉动人。
可以用一句话概括阿基的电影:灾难时时有,好人常出现;嘴上沉默心里苦,冷眼平静时,光明从天降。
那些及时反转,从天而降的幸福和光明,其实是导演幻想美好的一种方式,是他对希望的强烈渴望。
回到文章开头,转机带来“希望”,那么“希望的另一面”就是没有转机,是绝望的状态。放置于本片中,“希望的另一面”便是哈立德绝处逢生的执念,在绝望中找寻希望的过程。换句话说,“希望的另一面”是寻找转机,哪怕在最黑暗的地方寻到一丝光明,那便是薄暮之光。
阿基用电影告诉我们,即便生活在高福利的芬兰,也有很多不完美、不如意的人和事。对于寄居在社会边缘,在都市底层的弱势人群,阿基以一种不变的视角,审视希望对于他们的意义。
希望是奢侈品,却在电影里容易得。不过是从“这一面”爬到“另一面”,如此这般。
就像影片的最后一幕:哈立德带着被刺伤的身躯躺在树下,面对眼前隔河相望的大城市,他或许想着自己与妹妹的未来,嘴角慢慢上扬起来。这时候,一只小狗蹿到他身上,亲密地表达着自己的热情。伴随着这个画面的,是那首温暖、上扬着的乐队情歌。
在电影里,哈立德最终找回了妹妹,也赢得了都市的接纳。
很高兴他没失去希望。
首发于微信公众号:movie432,欢迎关注。
2017年初,特朗普颁发一纸入境限令,在全球引发同步振荡。这股风波一直延续到2月底的奥斯卡颁奖礼上,为上半年的魔幻现实主义气候嵌入了基座。自2015年以来,面对持续发酵的难民危机,欧洲各国在人道与国情之间左右摇摆,加上各地频发的袭击事件,合作进程屡屡中断。原本开放包容的一体化格局陷入泥淖。边境管制加强,社区冲突不断……特朗普对本国非法移民的驱逐,足以视作矛盾蓄积日久后的集中爆发。
在接收政策遭遇冲击的当下,还有多少善意能冲破纲领的障碍,来自民间的温情能否融化冰冷的司法秩序?阿基·考里斯马基在其最新作《希望的另一面》中,以一个盛满暖色调的故事,向我们抛出了他的回答。
影片前半段由两条故事线构成:与妻子分别后的服装商维克斯特伦,在赌场赚得盆满钵满,成功转行踏入餐饮业;叙利亚难民哈立德在逃难途中和妹妹走散,偷渡至赫尔辛基寻求庇护,一面申请移居一面苦寻亲人的下落。命运的落差与戏剧性在此得到了极为鲜明的展现,两个来自不同地域的人同时映入观众视野,二者身份上先天与后天形成的鸿沟,在一幕幕画面的切换、对比中被不断放大。
评论界常将阿基的电影比喻为“沉默的诗歌”,他对台词的运用格外节制,仅靠镜头中的一系列人物、冲突来完成衔接。在《希望的另一面》开头,维克斯特伦拎着皮箱出门时,不与妻子道一声别,隔在二人间的只有沉默,与桌上的烟蒂、伏特加酒瓶、钥匙、戒指等物件。通过高度简化的创作宗旨,影像如精练的诗歌一般,于留白深处尽显从容,缔造无限的冥想空间。
而这也成为阿基的电影难以被部分人接纳的原因所在。冷淡如舞台剧的转场风格,常使习惯了好莱坞式快节奏剪切、叙事的现代观众陷入昏睡。和制片厂垄断下的流水作业相比,他所奉行的原本就是另一条道路——与欧洲风格化、古典化创作精神相契合、带有作者印记的拍摄方式。当人们沉下心来,便会瞬间浸入一种静默舒适的氛围,仿佛穿梭于赫尔辛基这座老旧的城市,被其中复杂的社会风貌,及一群善良的底层民众所触动。
这样的城市,注定与超级英雄出没的纽约等现代化都会不同,更适合于讲述小人物的故事。落后与乐观,也一并烙印在他的作品中,成为交相映衬的两面。
2011年上映的《勒阿弗尔》,记叙了一出平民合力帮助黑人男孩的故事。而作为“港口三部曲”系列的第二篇章,阿基在《希望的另一面》中再度着眼于难民题材,不难看出他对这一现象的积极关注。选用阿勒颇作为主人公身后的家乡,更具有尖锐的写实意义。
与前作相同,故事聚焦的出发点不在于危难本身,而在于人与人之间的交集、碰撞。和视角交杂的同类作品相比,影片以分外冷静的笔触,完成了对身份焦虑、文化融合等话题的抽象解读,就连对战争残酷性的描写也仅是一笔带过。通过哈立德在警局对逃亡经历的断续回忆,电视里模糊的新闻图像,导演间接挑明了战争给人最大的伤害:并非肉体上的折磨,而是精神层面无法抹平的创伤。
从以德国为首的发达国家放宽难民接收政策以来,街头抢劫、伤人等恶性事件频繁见诸报端。政府提供的各项就业和医疗保障措施,非但没能解决双方分歧,反倒加剧了种族之间的仇视和情绪对立。追根溯源,流落他乡的难民在接触社区、建立新生活的过程中,面对语言文化截然陌生的环境,心理滋生隔阂。受社会地位低下的牵绊,他们难以觅得稳定的认同与归属感,这在很大程度上制约了外来群体与当地居民间的融合。
电影中哈立德身处异国的遭遇,便极具说服力地印证了这一点。他操着别扭的口音和人打交道,被街头挑衅的混混围殴……远离战火和硝烟的宁静街巷,似乎并不能施予他避风的港湾。从伊拉克来此避难、经验更为丰富的友人同样无奈地告诉他:
“我在这里已经待了一年,但我的生活毫无起色。”
“悲伤的人会首当其冲被送回去。”
要想融入当地,就要学会掩饰悲喜,假装自己过得很快乐,这是难民潮孕育出的隐性规定。而当移民局冷酷回绝了哈立德的庇护申请,决定将他遣送回国时,法理与人伦间的对抗立时浮现出来。
当多种标准难以共存时,人们如何谋求平衡,打破眼前的困境?导演提出了一个简洁,大胆,而又具有普适性的答案:跟随人性中良知与善意的指引。
正是这种脉脉流淌的温情,将两条平行的叙事轨道缝合在了一起。两个国家,两个大陆,两种文化,对应着无数独自游逛、渴望安放的灵魂。维克斯特伦和餐厅众人达成默契,促成了哈立德和妹妹的重逢。在黑白交替的光影间,人文关怀不再仅是句空洞乏力的口号,而是邻里慷慨伸出的援手,是足以跨越国界和民族的情感力量。
在阿基的作品中,似乎总存在一段离奇的际遇,和光明向上的结局。尽管不时有评论家指出,这种对于人性美好、高贵心灵的颂扬,终不过是理想化的世俗愿景,显得过于顺畅,缺少层次性。而对于种种不可能性的颠覆,正巧凸显了创作者执着的道德信念。这种发自内心、纯洁无私的赞美,不啻为寄予在底层群体身上最朴实的希望。
影片结尾,哈立德的妹妹步入警局,决心为自己争取一个全新的未来。被捅伤后的哈立德倚坐在河畔树下,被小狗蹭着脸,背景响起节奏轻快的音乐。影片最终定格在这童话般温馨惬意的一幕,而导演留给我们的思考并未止步于此。分裂化浪潮愈演愈烈的当下,我们如何读懂、理解来自另一世界的人?回音纷乱交织,又似乎很简单。
希望的另一面并非绝望,而是灰暗中隐约透出的希冀。只要漂泊的温情不被固执卷入涡漩,漆黑的海面上总会亮起灯塔,为无数流离失所的异乡人捎来黎明。
男主上去QA时,大概有一半的人都疯狂的想问关于Aki导演的问题~完全没有带着任何期待来看(甚至担心自己会不会睡过去),却发现难民题材能有这样新式的诠释真好:当这件事成为必要时,应该研究的是如何讨论它而不是想着“躲避”它。简洁的画面、卓越的音乐使用、叙事的流畅...都在给人带来惊喜。
减少戏剧冲突是把双刃剑,有几处情节衔接还是太生硬了。歌选得是真不错...
两条主线宛如并行而缓缓流动的河流,它们在某一处交汇然后故事发生了。这一次,阿基将目光聚焦于移民问题:在展示社会残酷的一面后也让人感受到来自陌生人的爱与关怀。希望的另一面究竟是什么,其实就是在悲观失望下还抱有的乐观。这次,慈悲的导演没让哈立德的故事悲剧收尾。“死太简单,我要活着”
超好看,集大成!看到那么多考里斯马基的老搭档再次聚在一起,太幸福了。
“死多容易,但是我想活着”哀而不伤,苦中作乐,“我不是很懂你的黑色幽默”、“我是不是也该假装很快乐”…
永远面冷心热,永远这么暖心地丧,永远这么冷幽默,在苦涩的浓浓夜色里,永远有一丝熹微晨光不灭,就让我们这般相濡以沫吧;热门的难民题材,依然处理得极具阿基特色,极简风格,舞台化布景,热爱每一处打光和构图,配乐依旧出彩,结尾萌哭。
这下好了,外媒杂志上对难民现状的报道,在这部温情的电影流行后也许全都白费了。赞同挖掘温情部分,但不赞同这种拣选后的温情。这部电影太过理想主义,抚慰不了我这么现实的人。
他离开故居,离开嗜酒成性的结发妻子,豪赌一场赢得一家餐厅;他离开故土,离开炮火频仍的伤心之地,偷渡一番来到赫尔辛基。他有家不愿回,那里只有冰冷的四壁和无言的对视;他有家不能回,那里只有焦黑的残垣和荒芜的土地。去接妻子,脖子上挂着婚戒;去接妹妹,远处响起一声汽笛。告诉你,希望还在。
外表仍然那么冷,内里仍然那么暖。
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温情冷幽默。男主越看越像山田孝之更是徒增一笔奇怪的笑料😂。里面每个人都好可爱,甚至觉得阿基这次有些太理想化了,什么老板帮忙交钱办假身份啦,老板帮忙把妹妹偷渡来芬兰啦,劳资和谐到不可思议。这个故事结束以后,难民非法劳工在欧洲辛苦卖命要不要继续拍一下呢
说来惭愧,这是我的第一部阿基。看完后坐在偌大的剧院里放佛有一种与天地交欢的喜悦。但其实这部片子讲了个非常沉重的故事,但阿基独有的黑色幽默和北欧冷冽的环境使得这个难民故事独树一帜,与其说他在探讨社会问题,不如说他是处在一个自己营造的乌托邦里,永远幽默不卑不亢的抵御外界一切的恶意。
三星半。又见难民题材,拍的很别致,没有以一种高高在上或者刻意写实的方式,前半段叙利亚难民和芬兰普通中产阶级两条线并行,正在你好奇着导演会以怎样一种方式让这两个人物汇合时,双方的各自一拳让整个故事的发展方向骤然一变。如果芬兰也有类似总局的审查制度,估计审片官员要被这片膈应好一阵。
吃一枚正常的寿司好难,给你弹首小曲却很容易
有些电影会一直错过,但永远不会让你失望,比如考里斯马基的《希望的另一面》。我是从2017年柏林电影节开始,一直错过它,香港节、北京节、欧盟展……最终,是在三亚,把它看掉了。近乎老生常谈的难民话题,好比大剂量、比挤半罐牙膏还厚重的芥末,如何能把这个题材,制作出别有不同的风味,秘诀就在当你忘掉了与难民有关的批判或看法,不知不觉,溜进了阿基风格的冷幽默搞怪。整部电影,可以用渐入佳境来形容,尤其是一进入到小餐馆的故事,打从第一个伙计、第一个顾客开始,就让本地观众开始爆笑。当然,也不能不提那个神鬼赌局同花顺,阿基作品的老熟脸(尤其是对在北京看过回顾展的影迷们),还有那些永远动听的乐队们。
比以前心态开放,也更举重若轻。音乐口味是我喜欢他的原因,他每一部电影里的小乐队都棒极了。整个北半球最喜欢的导演。
还是一如既往的“无产阶级”情怀,细腻,温情,工整,寒意和苦涩里带着一些疏离的怪味,却充满善意,最后一个镜头恍如回到八十年代“无产阶级”时期,今后一段时间,难民题材将是欧洲导演屡试不爽的佳酿了。
脑缠粉跪求永不退休的拍下去,一如既往的风格和少不了的元素,烟酒、狗狗、氛围、音乐品味、熟面孔、一本正经的幽默…一切都非常的阿基,贴近当下的社会境况,看似一贯的冷峻克制实际更加的有爱和暖心,充满了关怀和人情味,再丧也丧不到哪里去,再糟糕也会触底反弹,再苦再难生活总会给点希望之光。
老朋友你好
我问他芬兰是个什么样的国家,他说这是个人人平等的好国家。就算没有尖刀,没有鱼肉,哪怕只有砧板,人心也会痛。
难民题材到了阿基·考利斯马基导演的手里,还是极简的风格,反戏剧化的处理,舞台化的布景,场景的色彩还是那么的丰富,只是这次凸显的是明与暗的对比,就像【勒阿弗尔】的续篇,依旧处理的几分童话的色彩,作为导演,如果没有一颗悲悯之心,肯定也无法拍成这么美丽的电影,最后想到【我是布莱克】。